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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自己是什麽?連大三都沒有讀完呢,竟然想攬下孔子學院的雕塑項目!誒,聽說學校定了一位很有名望的本土雕塑大師?”

“是啊,那位雕塑師的作品參加過好幾次世界級的展覽……”

兩個人越說越起勁,言語裏充滿了對亞歷山大的嘲諷。

有段時間沒有聽葉菲姆提起亞歷山大,林晚梔都快要忘了這件事了。現在聽到這番話,她瞬間想起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和他身上與眾不同的氣質,不禁為他感到難過。

第二天,她拉著葉菲姆問道:“聽說孔子學院的雕塑師確定下來了?”

聞言,正在溫書的葉菲姆表情暗了暗,“是啊,亞歷山大落選了,學校把他的設計圖和報名資料都退了回去。”

還真是這樣啊!

林晚梔再一次感到婉惜,就像自己落選了學生會會長一職似的。

“那他一定很難過吧?”她問。

“嗯。”葉菲姆點點頭,食指在書頁的邊緣摩挲著,“亞歷山大已經一個星期沒來學校了,聽說整天把自己關在公寓,誰也不肯見。”

“你去看他了嗎?”林晚梔又問。

她突然意識到葉菲姆有段時間沒有削鉛筆了。如果她沒有猜錯,之前那些鉛筆應該是為亞歷山大削的。

堅持了這麽久,也不知道他的努力有沒有一點進展。

“去了,但他不肯見我。”葉菲姆失落地道。

說著,他擡眸看了看林晚梔,“林,我聽說學生會會長的人選也內定了。”

“是嗎?”林晚梔一陣詫異。

孔子學院的學生會要到下學期開學才正式運行,但雕塑必須趕在開學前完成,因此雕塑師的名單比學生會會長的名單先公布出來很正常。她沒想到學生會會長的名單這麽快也公布出來了。

“是一位社會學系的中國男生,今年讀大三,聽說還兼任中國大使館留學生協會的顧問,並且已經獲得了學校的保研資格。”葉菲姆說道。

一百七十一少爺,抓到了

本來就對自己沒有信心,現在被一位這麽優秀的學長打敗,林晚梔輸得心服口服,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一天,宋雨澤來學校看她,閑聊時問起了這件事。

那天是周末,他們坐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裏。

宋雨澤穿著白襯衫配黑西褲,因為不是工作日,他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敞開著,袖子也稍微卷起來了一些,露出白凈修長的手腕。

聊了一會林晚梔的工作後,他突然問道:“丫頭,我聽說你在競選學生會會長?”

“已經落選了。”林晚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件事她無意中告訴過姜小美,顏薇薇也是知道的,因此,她不確定到底是誰告訴宋雨澤的。

想起顏薇薇上次說宋雨澤不接她的電話,林晚梔隨口問道:“大叔,你最近很忙嗎?學姐說她聯系不上你。”

“還好。”宋雨澤金絲眼鏡後的雙眸閃爍了一下,又繼續剛才的話題:“丫頭,你知道孔子學院是AGD集團捐建的嗎?”

“知道啊。”林晚梔坦率地道。

這件事應該全校人都知道,她也是BK大學的學生,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關於你競爭學生會會長的事,喬瑞亞知道嗎?他有沒有問過你什麽?”宋雨澤又問。

他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她,語氣很隨意,可不知道為什麽,林晚梔頭一次感覺他看似溫和的目光其實很犀利,就像不經意間已經看穿了一切。

林晚梔語塞。

她沒有告訴過喬瑞亞,喬瑞亞也從來沒有問起過。

但是,她隱約聽出宋雨澤的話裏似乎知道她和喬瑞亞之間有某種特殊的關系似的,可她並沒有跟他提起過關於喬瑞亞的任何事情啊!

會不會又是姜小美跟他說了什麽?

林晚梔還在思忖,宋雨澤忽然話峰一轉:“丫頭,你對喬瑞亞這個人了解多少?”

喬瑞亞?

這些問題仿佛是在步步緊逼,林晚梔不由得心揪了起來,反問道:“大叔,你怎麽會突然問我這些?”

“沒什麽。”宋雨澤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平靜地道:“之前他在學校為難你,現在他又成了你的客戶,我想你對他的了解應該更深一些了,想聽聽你對他的看法。”

放下咖啡杯的同時,他再次看向了她。

僅僅是這樣嗎?

林晚梔被他看得有些心慌,邊想邊說道:“我……我對他沒什麽看法,之前在學校他是為難過我,現在他雖然是我的客戶,但並不跟我直接打交道,所以我對他了解得並不多。”

“是嗎?”

沈默了片刻,宋雨澤微微一笑,“丫頭,你還小,思想也很單純,有時候容易被一些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蒙蔽。我只是想提醒你,這個社會有時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覆雜,人性也是一樣,不管和誰打交道,還是多留個心眼。動機論說起來或許太陰暗,有時用在某些人身上未必不適用。”

“哦。”感覺他似乎在暗示什麽,但林晚梔實在不想再和他討論喬瑞亞,於是含糊地應下了。

……

A-R公司的總監辦公室裏,喬瑞亞正專註地工作著,列昂突然敲門進來,興沖沖地說道:“少爺,抓到了!”

“抓到什麽了?”喬瑞亞睨了他一眼,又繼續盯著電腦屏幕。

“根納季!我們抓到根納季了……”

倏地,喬瑞亞從位置上彈了起來,雙眼直視著他,大聲問道:“他在哪裏?”

“正在來的路上。我們之前跟海關那邊打過招呼,剛才接到了他們打來的電話,說根納季入關了。我派去的人已經確認是根納季無誤,並把他抓了起來。”列昂激動地說道。

這件事實在拖了太久,耗費了太多人力物力,他都不好意思交差了,現在終於有了結果,一時激動得有些忘了形。

“把他帶到我的公寓去,我現在就回去。”喬瑞亞動作粗魯地松了松領帶,抓起西裝外套就往外走。

他前腳剛到公寓,根納季後腳就被帶了來。

看到這個昔日的管家,喬瑞亞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他踹出了5、6米遠。

根納季“砰”的一聲撲倒在地上,捂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起來。

拿著那一百萬美金享受了大半年,他早已養出了一身肥膘,平時又缺乏運動,哪裏還經得住這一腳?

喬瑞亞又幾步走到他面前,一腳踹在他肩膀上,逼他面對著自己。

“你這個該死的,當初私吞那一百萬美金的時候沒有想到會有今天吧?”他怒不可遏地問道。

好幾次他氣得在夢裏都在揍他。

一想起面對林晚梔的愧疚,他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少爺,饒命啊……”根納季跪地求饒起來,“是我一時貪心吞了您的錢,還請您看在我忠心耿耿為您服務多年的份上饒了我!那筆錢我還沒有花完,我願意全部退給您。今後我還會努力工作,將花掉的錢一並補給您,只要您能放我一條活路!”

“你忠心耿耿為我服務?”喬瑞亞一聲冷笑,“你忘了當時是怎麽欺騙我的了?連我的錢都敢侵吞,還想要活路?!”

說完他又是狠狠的一腳,接著命令保鏢們:“給我往死裏打!”

保鏢們聞訊圍了上去,你一拳我一腳地開工了,瞬間把根納季打得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看到他小便失禁,列昂連忙問道:“少爺,要不要給他添幾條罪名直接送進監獄去?免得弄臟了咱們家。”

“不要!”喬瑞亞堅決反對,吩咐道:“別打死了,給他留一口氣。一會拿走他身上所有的東西,再把他扔到最偏僻的荒郊去。到時是死是活看他自己!”

當初根納季就是在林晚梔身無一物的情況下把她扔到荒郊的,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頓打算是他得到那一百萬美金的代價。

喬瑞亞覺得自己這樣處置公平極了。

不多時,根納季就被打得奄奄一息,列昂按喬瑞亞的吩咐叫了個保鏢把他送走。

到達那片方圓幾十公裏看不到一個人影的荒郊時,根納季已經像條死魚一樣翻起了白眼。

保鏢又仔細檢查了一遍他全身上下,確實沒有落下什麽,便開車走了。

大概十多分鐘後,一輛轎車停在了根納季的身邊,車門打開,一雙穿著鋥亮的黑皮鞋的腳走了下來……

一百七十二學生會會長

難道是她多心嗎?課堂上,林晚梔暗自在心裏嘀咕。

今天麗娜女士一走進教室就看了她好幾眼,現在也不時對她投來奇怪的目光,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節課糊裏糊塗地結束了,林晚梔的疑惑還沒有解開,抱著教材的麗娜女士竟然走到了她面前,微笑著說道:“林,放學後來一下我的辦公室,我有事想找你談談。”

或許她想表現得更親切一些,但笑容卻有些勉強。

“好的。麗娜女士。”林晚梔連忙答應。

老師一離開教室,同桌葉菲姆立刻問道:“林,麗娜女士找你做什麽?”

“我也不知道。”林晚梔不安地搖頭。

放學後,她第一時間去了教務處。

麗娜女士正在辦公室等她,在那間不算太寬敞,但十分明亮的辦公室裏,還坐著一臉嚴肅的校監——查爾斯先生。

見林晚梔進去,麗娜女士第一時間擠出了親切的笑容,大聲說道:“林,你來了。”

查爾斯先生也看向了她,嚴厲的目光中透出一絲考究。

面對這陣勢,林晚梔更加緊張了,一邊恭敬地跟他們打招呼,一邊在心裏胡亂猜測:

該不是她無意中觸犯了校規吧?

難道她和喬瑞亞的關系被喬家發現了,現在他們要求學校開除她……

“林,你是被上帝選中的幸運兒,恭喜你!”麗娜女士愉快的聲音響起。

被上帝選中的幸運兒?

林晚梔一頭霧水,站在那裏看看麗娜女士,又看看查爾斯先生,實在猜不透這所謂的幸運從何而來。

查爾斯先生突然微微一笑,“林,是這樣的,我們收到了你報名參加競選孔子學院學生會會長的資料,經過多方考慮、考核,學校已經決定任命你為孔子學院學生會會長。”

他標準的倫敦腔令這個通知聽起來更加鄭重了。

聞言,林晚梔驚呆了:不是說人選已經內定好了嗎?連“準”會長的個人信息都傳出來了,怎麽又變成了她?

“查爾斯先生,麗娜女士,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林晚梔楞楞地問。

“當然不會!”麗娜女士率先說道:“林,選你當這個會長是通過學校一次次開會討論才確定下來的。你也知道,這件事已經進行了兩個月之久,到了這一步再也不可能出錯了。”

再也不可能出錯?

林晚梔默默品味這幾個字,突然明白了什麽:之前確實是內定了那位優秀的學長,後面發現出錯了才換了她?

可是,就算那位學長隱瞞了什麽缺點最終被發現,還有那麽多位比她優秀得多,適合得多的學姐學長們,怎麽偏偏就輪到她這個“一無是處”的新生?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林晚梔的困惑,查爾斯先生解釋道:“林,學校挑選一位學生幹部是進行多方面考慮的,其中有管理經驗和個人在學習上的表現,還有一項很重要的指標是可塑性,也就是適合培養,這一點正是你比其他人更合適的原因:你才入學一年,一旦適應了這個崗位,將來可以為學校和同學們服務更長的時間。”

“沒錯。學校培養一個人才不容易,我們希望能最大可能地發揮她的作用。”麗娜女士也跟著附和,金絲眼鏡後面的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縫。

原來是這樣!

沒想到新生反而成了她的“優點”!

或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林晚梔沒有感覺到喜悅,只有驚訝和意外。

……

孔子學院學生會會長的任命通知是在一周後正式公布出來的。

由於之前內定的消息傳得太厲害,大家已經普遍默認了那個結果,現在突然看到這則消息,幾乎所有人都一陣唏噓。

作為林晚梔最好的朋友兼同桌,葉菲姆也驚訝壞了,不可思議地問道:“林,你是怎麽做到的?”

“我什麽也沒做。”林晚梔自己也還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艾米麗第一時間跑來向她賀喜,抱著她又親又跳,還嚷著要開派對慶祝。

一時嘴快,她喊道:“好樣的林!這下可以讓喬瑞亞那個混蛋好好看看了,就讓他後悔去吧!”

聽到這話,林晚梔差點沒忍住笑出來:要是喬瑞亞知道這個消息,他會不會和他們一樣感到大跌眼鏡。

沒錯,盡管一周前她就得到了通知,卻怕學校再一次“弄錯”,因此誰也沒有告訴過,包括喬瑞亞。

喬瑞亞還是得到了消息。

林晚梔放學一回到公寓,他就打來了電話,有些不悅地問道:“林晚梔,你在搞什麽鬼?”

“我、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以為他在問她為什麽隱瞞這個消息,林晚梔激動得語無倫次,“當時是葉菲姆和艾米麗鼓勵我參加競選的,我只是提交了報名申請,沒想到竟然真的被選上了。”

在別人面前沒覺得什麽,現在跟喬瑞亞說起來,林晚梔突然有了些自豪感。

“只是這樣嗎?學校有沒有人找過你?還有……AGD集團,他們有沒有人找你?”喬瑞亞又問。

聽他的語氣不像在開玩笑,林晚梔又有點緊張了。

“沒有啊,除了麗娜女士和查爾斯先生通知我被選中的消息,沒有任何人找過我。有什麽問題嗎?”她不安地問。

電話那邊陷入了沈默。

“喬瑞亞,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林晚梔又問,心裏更加不安了。

“應該是我想多了。”喬瑞亞終於開口,又說道:“既然學校已經公布了名單,那你就好好當這個會長吧。”

頓了頓,他換了較為輕松的語氣道:“林晚梔,恭喜你!”

“謝謝!”林晚梔說道,可心情已經沒辦法恢覆到先前的狀態了,猶豫了一下,她認真地問道:“喬瑞亞,你是不是不希望我當這個會長?如果你不希望,那我去向學校申請……”

“不用!”喬瑞亞打斷了她的話,“誰說我不希望你當會長了?只要你自己覺得高興,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才懶得管你呢!”

“真的嗎?那我……”

“那你什麽?林晚梔,別以為你當會長了我就管不了你!你要敢跟其他男生勾搭試試!”

“誒!我說了要和誰勾搭嗎?”

“那你想什麽?”

“我什麽也不想,你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

一百七十三《奔》

林晚梔也有些虛榮心。會長的名單公布後,她一直希望能像上次那樣偶遇顏薇薇,看看對方這下還有什麽話說。

可是,顏薇薇好像知道她想找她似的,這段時間連個影子也沒見。

一天中午,林晚梔在學校食堂吃午飯,一個中國男生走到了她面前,微笑著問道:“你就是我們孔子學院學生會會長林晚梔同學吧?”

“是、是。”突然像名人一樣被人認出來,林晚梔還有點不好意思,連忙站起身來,禮貌地問道:“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我叫陳駿。”男生說完笑瞇瞇地看著她。

陳駿?

倏地,林晚梔恍然大悟道:“哦……是你啊!”隨即又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啊……”

陳駿就是之前傳出來被學校內定的會長,現在宣布由她擔任會長之後,他就屈居副會長的位置了。

“有什麽不好意思?是覺得你頂替了原本屬於我的位置嗎?”陳駿爽朗地道:“小學妹,咱們學校是以嚴謹治學聞名於世的百年老校,在選拔人才方面有自己嚴格完善的系統,既然挑選了你,只能說明你比我更出色,你為什麽要覺得不好意思呢?”

“學長,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林晚梔驚訝地問。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過人之處,只覺得這些參選的對手們每個都比自己優秀。特別是面前的這位學長,從履歷上來看甩她8條街都不止。

沒想到,敗給了她,對方竟然還能說出這番話來,不能不讓她感到慚愧。

不自覺地,林晚梔開始悄悄打量這位陳駿學長來:他中等身材,簡單的藍襯衫配黑西褲的穿著,古銅色的臉龐,五官不算出眾,但一雙小而明亮的眼睛總帶著笑意,給人熱情開朗的良好印象。

“我是BK大學的一分子,當然對學校的管理制度百分之百地信任和尊重。”說著,陳駿大方地伸出手來:“學妹,今後咱們就是搭檔了,在工作中會有很多需要配合的地方,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咱們先互相認識一下吧?”

林晚梔立刻和他握手,趁機也看了看表,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順便就邀請他在對面坐下,兩個人開始輕松地閑聊起來。

陳駿很健談,介紹自己今年24歲,來自中國南方的一個小城市,社會學畢業後將攻讀社會心理學的研究生,已經獲得了學校的全額獎學金。

聽說林晚梔在芳卉公司兼職,他露出羨慕的表情說道:“芳卉公司在A國是頗有實力的中資企業,我們學校很多人都想進去工作,你剛來就能進去真是太幸運了!”

“我也是朋友介紹的,剛好有朋友在裏面。”林晚梔慚愧地道。

她也是在進入芳卉公司之後才知道公司的實力,要不是因為宋雨澤,以她的經驗和能力,根本不可能被公司錄取。

“你的朋友在裏面是做什麽工作的?”陳駿問。

聞言,林晚梔猶豫了一下:宋雨澤是芳卉公司在這邊的最高負責人,要是如實說出來可能會讓人感覺她在炫耀。而且,宋雨澤一向為人低調,也不喜歡被人談論。

想了想,她說道:“他是普通的中層管理。”

“那也不錯啊!”陳駿微微一笑,“學妹,你現在是學生會會長了,以後要多為同學們著想,盡可能地利用一切資源幫助大家。你這位朋友就是個不錯的資源,以後他們公司招聘的時候可以讓他幫忙推薦一下我們的同學嘛。”

他的語氣像一位語重心長的老領導。

林晚梔不由得肅然起敬,“是。學長。以後只要芳卉公司有招聘,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大家!”

……

幾天後,又有一個和孔子學院有關的,驚人的消息傳來了:盡管已經被學校拒絕,可亞歷山大自己構思並提供材料,制作了一個近2米高的雕像,送到了孔子學院大門口。

這件事瞬間在學校引起了轟動,學校的領導們幾乎全體出動,一起趕去了尚未投入使用的孔子學院。

當時正是上午,聽到這個消息,一到下課,葉菲姆也拉著林晚梔往學院跑去。

只見,這是一座抽象風格的雕塑:一俱年輕的身軀在迎風奔跑,這身軀修長矯健,充滿力量感,卻奇怪地采取側面造型,擺動的手臂剛好遮住了胸部線條,再加上不長不短的頭發,令人分辨不出它的性別。

“這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有人問道。

“性別都分不清的東西還好意思送到學校來!”有人挖苦。

“你們不覺得人家設計得挺巧妙的嘛?如果明顯是男性,肯定有人會說雕塑師性別歧視;如果是女性,大家又會覺得缺少力量,這樣猜不出性別不是剛好嘛?”也有人說。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不久便聚積了至少上百人。奇怪的是,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在議論,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沈默。

誰也說不清是怎麽回事,這座線條粗獷的雕像給人一種蓬勃的生命力,就像斑駁的城墻上長出的一株青草,讓人看一眼便再也無法移開視線。

盡管沒有一個人公然開口承認,但不少人都在心裏默默肯定了這個事實:這座雕像非常適合學院,簡直像本來就應該在這裏的。

但是,大家心裏也都明白:學校已經選定了享譽世界的雕塑師,肯定不會為了這座出自還未畢業的學生之手的雕塑而改變計劃。

“這個作品叫什麽名字?”人群裏突然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

大家聞訊轉過頭去,隨即大吃一驚: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學校原先預定的雕塑師。這位大師50出頭,一頭濃密的褐發,留著一把又長又密的紅色大胡子,一雙藍眸炯炯有神。

“《奔》。”站在角落裏的亞歷山大簡潔地回答。

他的聲音一下又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這下大家又吃了一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久沒有理過發,沒有刮過胡子,那張臉原本分明的輪廓被頭發和胡子整個遮住,只剩一雙目光如炬的眼睛露在外面。

“這是亞歷山大?”有人驚訝地問道。

“是亞歷山大!”站在林晚梔身邊的葉菲姆激動地說道。

雖然他極力壓低了自己的音量,但緋紅的雙頰和眼裏閃爍的淚光說明了他的激動程度。

果然是亞歷山大!林晚梔也在心裏大喊。

她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屈服,他果然做到了!

“奔?很好!”大師撫著胡須點了點頭,又看向年輕的不修邊幅的亞歷山大,和藹地問道:“小夥子,這是你的作品嗎?如果是,你願意跟我談談它嗎?”

一百七十四別開生面的派對

亞歷山大的作品最終還是被學校采用了,是在經過幾處改動之後。當然,這多虧了那位大師的極力舉薦和毫不吝嗇地提出的幾個畫龍點睛的修改建議。

雕塑揭幕的那個周末,亞歷山大用學校發的獎金在自己簡陋的公寓兼工作室舉辦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派對:現場沒有任何食物,只提供大桶啤酒和威士忌;不邀請任何人,也不拒絕任何人參加。

明明沒有邀請任何人,這個消息卻不脛而走,成了轟動整個校園的大事。

當天,幾乎有幾百號人從四面八方趕去他的住處,將那棟破舊的公寓樓從大門口一直到走廊堵得水洩不通,最後不得不出動當地警察來維持治安。

林晚梔跟著艾米麗和維克他們去得比較早,有幸擠進了屋,並得以近距離地接近亞歷山大,和他聊天。

此刻,坐在啤酒桶上的亞歷山大雖然修理了頭發和胡子,衣服看起來也比較得體。但是,和第一次見到他一樣,即使在這人滿為患的小屋,被這數百人簇擁著,他依然給人一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好像這場派對和他毫無關系,他只是來看熱鬧的。

男生女生們都爭著往他身邊擠去,在他和伊沃、維克他們閑聊時,一個高挑性感的女生也擠了進來,大聲喊道:“嗨,亞歷山大,你還記得我嗎?”

女生的聲音因興奮而無比尖利、高亢,一下就將亞歷山大的註意力吸引了過去。

他看向她,隨即,棱角分明的臉龐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當然,親愛的,謝謝你來參加我的派對。”

“可你並沒有邀請我!”女生露出了一副嫵媚動人的嗔怒表情,並趁著人群稍微讓出的空隙擠到他身邊熱情地擁抱、親吻她。

接下來,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當女生將豐滿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亞歷山大身上時,亞歷山大從啤酒桶上跳了下來,直接一手端著啤酒,一只手摟住她的纖腰,旁若無人的熱吻起來。

“噢……”人群裏立刻發出一聲低沈而亢奮的驚呼。

接著,在酒精的刺激下,大家像發了瘋似的開始起哄:有人拍著桌子、椅子、甚至是啤酒桶高喊粗俗的話;有人跳到高處鼓掌、敬酒;還有一對對年輕的男女也被他們感染開始當眾接吻……

氣氛一下就進入高潮,變成了狂歡節。

在這種氛圍中,亞歷山大和那個女生似乎越吻越起勁,兩個人大有如膠似漆難舍難分之感。

而另一邊,艾米麗和維克也不聲不響地吻上了……

呃……

林晚梔不忍直視,連忙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葉菲姆,只見,他原本一直仰視亞歷山大的雙眸垂了下去,臉上現出掩飾不住的失落和憂傷。

……

一個學期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接近尾聲了,比暑假更早來臨的是維克和喬瑞亞的畢業典禮。

原本艾米麗想勸維克考研,讓他繼續陪自己在學校呆兩年。可維克家裏條件不容許,而他又不想接受艾米麗的幫助,於是,早早便開始物色起今後的工作來。

誰也沒有想到,之前整天都在準備面試、找工作的他竟然在畢業前不聲不響地開起了一家軟件開發公司。更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時下剛新起,正大受年輕人歡迎和喜愛的社交軟件——MI-S竟然是他們公司開發的。

MI-S的功能和微信、facebook類似,卻比它們的隱秘性更強,功能更齊全,盡管才上市兩三個月,已從同類軟件中脫穎而出,成為A國年輕人應用最廣的聊天工具。

關於成立公司的資金來源,維克對艾米麗的解釋是受到了一位富人親戚的資助。

維克有伊沃家這樣的富豪親戚,就算再有別的富親戚也不足為奇,因此,艾米麗沒有對此展開深究,倒是有時會和林晚梔抱怨維克的工作越來越忙,幾乎都沒有時間陪她了。

其實,林晚梔也想就這方面對喬瑞亞進行吐糟:他們剛開始交往的時候喬瑞亞每個星期都派人來接她,很快發展成兩個星期一次,再後來三個星期,而這兩個月,她總共只見了他兩次半。那半次還是她去他們公司對賬,在走廊上碰巧看到了他走進辦公室的背影。

不僅見不到人,連電話也打得越來越少了,有時一條信息甚至要到第二天才回覆。

她搞不清那家夥到底在忙些什麽。

雖然如此,有一點令林晚梔感到欣慰的是,喬瑞亞竟然特意給她開了一張銀行卡,然後還把列昂的聯系方式告訴了她,說不管有什麽事可以隨時給列昂打電話,他會第一時間趕來幫她處理。

林晚梔能有什麽事呢?那張卡她一次都沒有用過,僅當成禮物紀念品收藏了起來;至於列昂的電話,她也從來都沒有打過。

6月中旬的一個周六下午,維克和喬瑞亞的畢業典禮開始了。

因為身份特殊,喬瑞亞沒有邀請林晚梔參加他的畢業典禮。作為女朋友,林晚梔當然不想缺席這個重要的日子,好在,艾米麗拉著她一起去為維克慶祝,因此,林晚梔便以維克的朋友的身份去了。

畢業典禮在學校的一個小會場舉行,畢業生和各自的親朋好友們加起來足有一兩百人。一開始,林晚梔還裝假平靜地坐在艾米麗身邊,當她和維克的“綠葉”,不一會兒,她就坐不住了,開始情不自禁地搜尋喬瑞亞的身影。

艾米麗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輕聲問道:“林,你是找喬瑞亞嗎?”

“我……沒有,我只是隨便看看。”林晚梔不好意思地否認。

來參加他們的畢業典禮的事,她沒有告訴喬瑞亞,一是怕他不同意,二來也想給他一個驚喜。

為此,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要是真的看不到喬瑞亞那該多遺憾啊!

“聽維克說他好像接了個緊急電話就走了,一會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艾米麗又說道。

“他走了?!”林晚梔一下沒忍住脫口而出。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掩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艾米麗露出了詫異而又略帶失望的表情。

“林,你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見喬瑞亞,對嗎?”艾米麗定定地看著她,又問道:“你還沒有放下他嗎?”

“我……”林晚梔語塞。

突然,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狄安娜公主閣下來了!”

一百七十五何不趁機介紹一下

狄安娜公主?!

聽到這道喊聲,所有人都朝門口望去,果然看到狄安娜公主在保鏢和女仆的簇擁下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漂亮的禮服,帶著微笑的臉龐上畫著精致的淡妝,金色長卷發紮成松散的發髻挽在腦後,看起來高貴大方,又自然親民。

在她身邊,還跟著一身精良白襯衫配深灰色西褲的喬瑞亞,他全身上下都沒什麽裝飾物,只是襯衫上的寶石紐扣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狄安娜公主大大方方地挽著喬瑞亞的手,臉上始終帶著親切動人的微笑。喬瑞亞則沒露出什麽表情,卻像一棵青松般挺拔雋秀。站在這群學士服打扮的人中,他們倆顯得那麽與眾不同,又那麽般配,就像天造地設的一對,幾乎令全場人都感到默然失色。

一進來,狄安娜和喬瑞亞就受到了熱烈歡迎,無論是同學還是學校的老師和領導、甚至同學的親友們都陸續圍過去向他們致敬、問候。因此,在這一群又一群人的圍擁下,喬瑞亞沒有看到坐在角落的林晚梔。

默默看了他們幾眼,林晚梔也有些失落地收回了視線。

這時,他們桌上響起了伊沃由衷的感嘆聲:“真美啊!”

伊沃是受維克的邀請來參加他的畢業典禮的。

“你是說狄安娜公主吧?”林晚梔問道。

“沒錯。她太、太美了!像……真正的天使!”伊沃湛藍的雙眸還在熠熠發光地盯著狄安娜,口吃的毛病好像變得更嚴重了。

“是啊,狄安娜公主太美了!”林晚梔也自言自語地說道。

狄安娜公主不僅美,還和喬瑞亞很般配呢。

在他們面前,她覺得自己像個小醜。

看到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出雙入對,林晚梔感到難過,開始後悔來參加這個畢業典禮了。

她正低頭暗自神傷,一只手突然將她拉了起來,接著,艾米麗將一杯香檳塞到她手裏,說道:“走,我們也去向公主閣下敬酒!”

“誒……”

根本不給林晚梔拒絕的機會,艾米麗直接將她拉到了喬瑞亞和狄安娜公主面前。

“公主閣下,我們是喬瑞亞的同學。”艾米麗邊說邊故意將林晚梔推到喬瑞亞身邊,又對著他舉起了酒杯,“喬瑞亞,我和林特意來祝賀你順利畢業。”

盡管被迫站在喬瑞亞身邊,可林晚梔根本不敢擡頭看他,低垂的視線中,只見他深灰色的褲管動了動,接著,一聲清脆的碰杯聲後,她手裏的酒杯也被碰了一下。

“林晚梔,你好嗎?”喬瑞亞開口道。

林晚梔這才擡起頭來,只見喬瑞亞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她。

這副表情令林晚梔暗自吃了一驚:她本以為喬瑞亞會像她一樣感到尷尬,甚至不知所措,沒想到,他竟然表現得如此從容自若。在他的表情裏找不出一絲他們有著親密關系的跡象,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位被他拋棄的舊人。

“你是……”狄安娜也開口了,卻又瞬間住了嘴,只是一臉驚訝地盯著林晚梔。

“公主閣下認識林嗎?”艾米麗意味深長地問。

到底是來自紐約的富商家庭,面對狄安娜公主,艾米麗沒有表現出一絲畏懼和討好,反而帶著一絲冷漠和敵意,像一只小動物面對另一只誤闖進自己領地的小動物。

狄安娜似乎感覺到了她輕微的敵意,有些訝異地看了看她,又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喬瑞亞。

她上次是私自偷溜回國,在喬瑞亞的辦公室見到林晚梔的。後來,被父母接回總統府後,她偷跑回來的消息便被封鎖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

因此,她認出了林晚梔,卻不能說出自己見過她的事實。

“公主閣下當然不認識林晚梔。”喬瑞亞替她解圍道:“我之前沒有告訴過公主閣下自己有一個中國朋友,所以她對此感到意外。”

“是嗎?既然公主閣下不認識林,你何不趁這個機會替她們介紹一下?”艾米麗又將悄悄退到邊上的林晚梔拉上前來,一副不依不饒的態度說道。

這下林晚梔是真後悔來參加這個畢業典禮了,如果地上有個洞,她立馬就想鉆進去。

就在他們糾纏的時候,維克和伊沃也走了過來。看這架式,維克基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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